提升方志的学术性
地方志是资料性文献,这种资料性文献只有注入更多的学术性,只有更多地被学术利用,只有更加符合时代的创新发展,才能发挥其应有的功能。
截至目前,利用地方志资料进行研究的学科领域众多,包括方志学、社会学、历史学、旅游学、气象学、地理学、医药学、植物学等。新时期,对中国地方志这一中华文库中的重要瑰宝,在中国特色的学科体系建设过程中可以有多个维度的考量,这无论是对于地方志自身,还是对于其他学科研究都是有益的。
正视学术性,传承好中国地方志事业。学术性是中国地方志的传统。纵观方志史,从六朝地记自注到宋代方志自注,应用广泛,类型丰富,再到明代方志大书分注应用,到清代至民国初年传统资料说明型自注规范形成,及之后现代学术论著注释规范逐渐形成后方志的自注同步发展。新修方志在自注方面,注重历史纪年括注、地名括注等,而在自注应用,特别是资料说明型自注等方面总体是模糊的。有的志书会在编后记中很笼统地指出提供资料的单位等。但是,有些地方的新修方志在资料性和学术性方面具有探索性。如浙江的《萧山市志》(2013年版)采用边注等形式,《象山县志》(2019年版)在主体资料之外另设“旁涉资料”。今天,一些学者在肯定新方志价值时,也对新方志编纂提出建议,其中就包括提升方志的学术性问题。来新夏认为:“严格选用入志资料,认真进行校订、考证,可能系统、完整,具有可征性,做到事事有来源,字字有出处。”新方志的编修是一项文化累进的事业,对于在旧方志编纂中重视的材料考证、自注等学术传统,我们在如今的地方志编纂工作中也要正视和传承。
关注现实性,挖掘多方面的研究维度。新方志有“详今略古”的记述准则,注重对一方地情的定期记录。使地方志资料中对当代的丰富性记载与现实服务产生关联是重要的,这在今天的学术研究中无疑是一个重要方面。方志的现实性功能在既往的社会中有旅游指南、诉讼依据、收藏、创作素材、家谱研究和世袭重构等。随着社会的发展,方志以往的某些具体功能已经有所退化或者有所转化。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,方志在信息秩序中的意义已经发生变化。现今,虽有必要通过阅读方志了解地情等,但这仅是可供选择的一种。所幸,在全国范围内,方志工作者对此已经有所觉察,并进行一系列服务现实的探索,如江苏编写的《微记录》《江苏记录》《抗疫实录》等,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等主办的《上海世博会志》等,都是地方志工作在新的信息秩序中探索定位的尝试。地方志是全面系统地记述本行政区域自然、政治、经济、文化和社会的历史与现状的资料性文献。当前的地方志工作对地方志的资料性“存史”功能是一以贯之的坚持。新方志的编修是全域性的。另外,新方志突破旧方志重人文、轻经济的传统,记述更具有全面性。这都是新方志的优势。此外,旧志中有大量关于文化和传统习俗的记载、人物的记载,而找寻现实中关切议题进行研究,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,社会关切的生态文明、一体化发展、科技强国、乡村振兴、学术强国、中国式学术体系及学科体系、文化自信、区域发展等,把方志资源嵌入相关维度的学术研究,促进方志服务于现实,发挥其资料性的功能。
注重借鉴性,引进其他学科理论,创新地方志发展。地方志从地记、人物传、图经等发展到今天的一地地情的综合性记载,在此过程中,地方志虽然受编修者及社会政治的影响出现内容记述的局限性,但地方志编修引入地理学、历史学等学科理论和方法而不断发展。如史书的自注,在方志初期的地记中就有应用。清代中期以后,西方科学传入中国,地方志重视科技因素和科学方法并应用于志书编纂。从测绘技术、图表技术应用,到之后的地方志体例、篇目、内容的革新等,无不体现着近代科学的影响。今天,在新方志编修中,志书“各承编部门受职能范围的限制,提供的资料相较于修志的需求会存在越来越多的空白地带”,“往往忽略了地方文化特有的丰富内涵和编纂人员应有的思考”,沿袭下来的“旧志书的承载形式已不能适应新的内容要求”。而要凸显地情资料的丰富性和动态性,就必须突破过度依靠政府部门单独供稿和编修的路径,必须借助多重的记述手段和记述方法。地方志机构需要构建自己的资料收集储备体系,适时引入其他学科理论和方法来助力自身发展创新,如利用新闻学的采访调查方法、社会学的社区分析方法对入志资料加强整理,利用社会学的失范理论有目的地收集资料等,使方志记载尽可能客观、完整、全面。[全文将刊发于《上海地方志》(季刊)2023年第1期]
《社会科学报》总第1842期5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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